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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X
天空正向下泼洒着火焰。
带着蓝白色火焰的彗星从泽拉斯伸展的双臂间飞出,划出长长的弧线,仿佛是投石机扔出的巨大圆石。第一发落进了市场,像流星坠地一样炸开,迸发出酷烈的火焰。带火的尸体被抛上半空,如同焦黑的薪柴。燃烧的飓风里充斥着泽拉斯恶毒的笑声,亘古以降的疯癫正以折磨他人作为最迷醉的乐趣。
为什么我之前没看出他心中的邪念呢?
内瑟斯听到城里不断传来的尖叫声,之前的对这些人的忿怒,转眼之间如同绿洲清晨的雾气般散去。被疼痛驱使的战兽奋力撞开了城墙,轻甲的武士踩着碎石潮水一般涌进来。他们嚷着十几种不同的战吼,急不可耐地要开始屠城。
内瑟斯拎着斧子走下神庙的台阶,一次挥击便能打倒四人,直到回到了地面上。从城市西侧逃来的几百人挤进了广场,一个个两股战战。嗜血的喊杀声和刀剑的碰撞声一路尾随着他们。惊慌的人们在广场边缘的建筑间奔逃,逮到机会就钻进屋中,闭门锁窗,妄图求得万全。内瑟斯曾经去过饱受侵略蹂躏的其他城市,站在血染的街道上,他深刻地明白这等惨烈的战争之后,士兵们会变得多么嗜杀。泽拉斯将会看着维考拉的每一个男人,每一个女人,每一个孩子身首异处。
更多的火球像雷电一样劈头砸下来,空气里满塞着哭叫和皮肉的焦臭。砖石在魔能的撞击下变成了熔岩的瀑布。市场包在熊熊烈火中,黑色的烟柱直上云霄。
内瑟斯挤过吓坏了的人群,循着那一丝强悍之血的微弱气味,坚定地朝着东边走去。圣职者是个骗子,他的血早就在千年之中冲淡衰弱了,但他现在所感应到这个人呢?这些人都很强壮,他能听到一个凡人的胸腔里正在跳动如雷的心脏。这个人是皇帝们和战争皇后们的后嗣——那是一群雄心与力量都堪比天高的男女。他们的体内流淌着的,就是英雄血。
人们呼喊着他的名字祈求帮助。但他没有理会,因为有更重要的召唤需要他的追随。太阳重铸了他的身心,就是为了让他永世侍奉恕瑞玛,为了它的人民战斗,抵御所有来犯的强敌。他现在所做的也恰是为此,但放任维考拉的居民自生自灭却勾起了他灵魂深处熟悉的罪恶感。
你还要抛下多少条性命?
他甩开这样的想法,拣了一条路,穿过黄沙堆积的破烂街巷。多数建筑已经完全成了沙漠的一部分,其余的也大多只剩下残损的地基和削尖的断柱头。他离那颗雷鸣般的心脏越来越近了,沙漠里的食腐生物一看到他便匆忙逃远。这座城市的废墟在黄沙的侵蚀下,变得逐渐稀薄起来。
最后他来到了一座摇摇欲吹的建筑门前,看起来曾经是一个澡堂,墙壁要比其他屋子更厚实坚硬一些。他弓着背走进去,立刻闻到了两种不同的血汗气味。一个很年轻,另一个的灵魂却如此古老,就好像是一个曾与他肩并肩漫步在同一轮太阳下的老朋友。
一个女孩从走廊里探出头来,披着一件宽松的外套,看样式应该是来自东边大海之外的国度。这个女孩,他早些时候在市场里碰到过的。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惧,但同时还有决心。她的双手在胸前来回比划着弧线,仿佛是在编织着某种自然的魔法。地面开始颤抖,石头在她的脚下起舞,纷纷从沙下探出头来。在她身后,内瑟斯看到一个女人手扶着剥落的墙面挣扎着想站起来。她的上衣浸着血红。是一道可怖的伤口,但还不算致命。
“我是内瑟斯,沙漠的司者。”他说道,但从她眼中的反应来看,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。塔莉垭却惊讶地张大了嘴,但她没有动。
“让开。”内瑟斯说。
“不行,你不能动她。我承诺过的。”
内瑟斯转过斧头,挂在了背上,向前迈出一步。女孩退到废墟里,她脚边的地面随即漾起一圈圈波纹。石块从地面上升起,像是墙壁上纷纷碎落的石膏片。墙壁上钻出了可怕的裂缝,飞快地爬上了残存的屋顶。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,也曾见识过相似的能力,而那一回他差点丢了性命。受伤的女人震惊地盯着女孩,显然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同伴的威力。
“你的能力,可以打破恕瑞玛的坚石。”内瑟斯说。
她挑起一边眉毛:“没错。所以你最好退远点儿,否则我能打破的东西可不止石头。”
内瑟斯被她虚张声势的逗乐了:“你有一颗英雄的心,姑娘。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。你的魔法很厉害,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,我会在泽拉斯炸平这里之前逃得越远越好。”
她的脸色有些发白:“我哪里也不去。我答应了要保护希维尔的,而且织母讨厌食言。”
“如果你要保护她,那你要明白,我并没有害她的想法。”
“那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来救她。”
缠着绷带的女人跛着一只脚,挪到了女孩身旁。虽然她明显非常痛苦,但内瑟斯仍然惊讶于她的意志。不过,古恕瑞玛的血脉一贯如此,只是他低估了而已。
“泽拉斯是谁?”她问。
“一个邪恶的巫灵,他对你的身世了如指掌。”
女人点点头,然后转向塔莉垭,伸出一只长茧的手,放在了女孩肩头。
“我欠你一条命,但我从不背债。所以就当你的承诺已经达成了吧,从现在起我自己来。”
女孩的表情显然轻松了不少,但她仍然犹豫着。
“我很感激,但是你几乎都走不了路啊。最起码让我带你出城吧。”
“成交。”希维尔带着谢意地说完,然后转回去面对着内瑟斯。她挥了一下手,亮出闪着寒光的金色十字刃,中心镶着一颗翠绿的宝石。普通凡人根本没法轻松地舞动这件武器,但她却稳稳地抓在手里。
“最近有太多人想要救我了。但他们总是想要别的东西作为回报。所以,大个子,老实说吧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“想要你活着。”
“那我不用你帮忙也可以。”
“你身上的伤口不是这么说的,你已经——”
“你说这个?”希维尔打断他:“有些蠢货不喜欢被人拒绝,所以他们留下了这个,算是个保留意见而已。相信我,我有过更糟糕的经历但也活下来了。我也不需要什么保护。老天看来一直都很照顾我,不管我做什么。”
内瑟斯大摇其头。凡人对命运的理解多么粗浅啊。
“未来并不是刻在石碑上的经文,而是一条支流众多的河流,它的河床会在任一时刻转道。即使是命运早已在星辰间写就的人,也会在放任之后发现,生命之水流进了干涸的死地。”
他指着希维尔的武器问:“你知道那把刀曾经属于谁吗?”
“谁管他呢?现在是我的了。“希维尔说。
“那是恰丽喀尔,它曾经的主人,讳为瑟塔卡,她是飞升之主最初的战争皇后。你要知道这在过去意味着什么。我光荣地陪伴着瑟塔卡征战了三个世纪。她的功绩已成传奇,但我想你并不知道她的名姓。”
“死者易逝。”希维尔耸肩道。
内瑟斯无视了希维尔对他战争中的姐妹的冷漠轻侮,继续说道:“一位沙漠里的修行者曾经告诉她,总有一天,会有一位来自恕瑞玛的王者统治整个世界。这番话让她以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,因为我们就是征服世界的人。但是,她却被艾卡西亚末日前夜的怪物撂倒了。我抱着她,看着她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,最后是我将她送进了黄沙中长眠。她的武器就放在她胸前。”
“如果你是来把这个要回去的话,那我们之间的麻烦就大了。”
内瑟斯突然单膝跪地,双手在胸前交叉行礼。
“你是飞升血统的拥有者。这把武器也注定由你指使,因为帝皇之血在你体内流淌。它已经复生了阿兹尔和恕瑞玛,其中必有重大的意义。”
“不,没有意义。”希维尔冷冷地说:“我从来没有求阿兹尔救我。我不欠他任何东西。我也不想和你,还有什么泽拉斯有任何牵连。”
“你怎么想根本无关紧要。无论你接不接受自己的命运,泽拉斯都会杀掉你。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斩断阿兹尔的血脉,一了百了。”
“阿兹尔想要她干什么?”塔莉垭忍不住问:“他既然回来了,那他到底打算做什么?他会把我们变成奴隶吗?”
“她的问题很多,非常多。”希维尔说。
内瑟斯犹豫了一阵。
“实际上,我也不知道阿兹尔的计划。但只要知道他会对抗泽拉斯,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。现在,你们可以乖乖地引颈就戮,或者考虑日后再战。”
希维尔掀起衣服,露出了渗血的绷带,脸上挤出一个苦笑。“有生以来,我从不知道什么叫乖乖的,但现在我也没有打架的资本。哦,倒是有一双打架的眼皮。”
“你必须活着。”内瑟斯站起来:“并且时刻做好准备。”
“准备干什么?”希维尔一边问,一边和塔莉垭开始收拾不多的物事。
“为恕瑞玛而战。不过我们现在得走了。泽拉斯的手下正在屠杀维考拉的每一个人。”
“这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?”塔莉垭背起了行囊。
“他们在找她。”内瑟斯说。
希维尔的脸僵了一下,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问:“内瑟斯,对吧?我小时候听过你的故事。打仗的故事,英雄之战之类的。故事里都说,你和你的兄弟是恕瑞玛的保护人,是吗?”
“确实是的。雷克顿和我为了恕瑞玛战斗了几千年。”
希维尔往前蹭了一步,她的脸上挂着傲然的决心,竟与阿兹尔无视上千年的传统,下令祭司们准备太阳圆盘让他飞升那天的表情几乎一样。
“那现在就为恕瑞玛而战。”希维尔不容质疑的语气有如君临:“在我们闲扯的时候,沙漠的子民们正不断死去。如果你是我从小就听说过的那位英雄,那你的责任就是出去拯救尽可能多的人。”
内瑟斯完全没有预料到谈话会变成这个方向,但希维尔所说的责任点燃了他胸膛中沉寂多年的余火。他感受到怒火贯通了四肢,在身体中来回奔突。直到现在他才明白,自从恕瑞玛陷落以来,自己在孤独的流浪中究竟迷失了什么。
“我在此立誓。”内瑟斯扯下颈上系着的垂饰。“如果你们现在就走,我便会拼死保下维考拉的人民。”
垂饰上嵌着一块翡翠,海绿色的质地表面走着细细的金线。一股微光从里面透出来,缓缓地起伏着,如同一颗沉重的心。
他递给希维尔说:“戴着这个,泽拉斯就找不到你了。只能持续一阵子,不过应该足够。”
“足够什么?”希维尔问。
“足够让我再找到你。”内瑟斯说完,转身离开了。
X
他趁着自己还没改变心意就离开了希维尔和塔莉垭。内瑟斯心里清楚,她们两人能活下来的关键是他能把泽拉斯的手下引到自己身边来。她们目送着他离去,他一次都没有回头。城中心已经是一团烈焰,内瑟斯随着维考拉居民的尖叫声走去。
他走过了一具又一具被士兵们砍死的尸体,有男有女。他的怒火越来越高,与泽拉斯之间的旧账看来又多了不少条目。内瑟斯转动肩膀活动起肌肉来。上一次面对巫灵时,他的兄弟正站在他身旁——一阵战栗突然袭来。
我们合力都没能打败他。单凭我自己,又怎么可能呢?
内瑟斯看到一组五人堵住了广场的出口。他们先是背对着他,听到他抽出斧头的声音时便转了过来。正常来说,内瑟斯应该会感觉到他们的恐惧,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飞升者武士,但是他们两眼中燃烧着泽拉斯意志的蓝火,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。
他们举着带血的刀剑和长矛冲向他。内瑟斯迎面错身一晃,手里大斧一挥,把其中三人拦腰斩断。他一拳打穿另一个人的胸口,又张嘴咬住了最后一人的头颅。内瑟斯牙关一合,武士的脑袋应声崩开。
他走进广场,看到城里剩下的居民跪在太阳神庙前,头贴在地上像是蜷曲的朝圣者,只是面前是敌人的刀尖。浑身带血的士兵们高举着长矛,向着顶端夺目的可怕神明空刺着。
背叛了皇帝的巫灵全身燃火,悬浮在空中,太阳圆盘的边缘在飞升者的烈火中逐渐软化成浆。在他面前的空气中,是那个倒霉圣职者挣扎尖叫的身影。
“凡人极尽愚蠢。”泽拉斯一边说着,一边从圣职者的骨架上剥下他的血肉。“你为何声称,自己身为无用皇帝,阿兹尔的子嗣呢?”
“泽拉斯!”内瑟斯大吼,声音回荡在广场上。
武士们纷纷转过头来,但没有动弹。广场上只剩下了沉默。内瑟斯感觉到泽拉斯的仇恨像激浪一样席卷而来。圣职者的残骸只一个心跳间就变成了灰烬,被巫灵身边的焚风吹得一干二净。内瑟斯紧握着斧头,大踏步走上前去。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他。
“不用猜就知道是你。”泽拉斯的声音如同蘸了蜜,与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一样。“还有哪个懦夫,会把我锁在地下千年之久呢?”
“我会让你回到地下的。”内瑟斯保证道。
拉斯的身体燃烧得更明亮了。“当时你有挚爱的手足兄弟帮忙。而现在,告诉我,自从我们共同的监狱牢门大开以来,你可曾见过雷克顿呢?”
“不许提他的名字。”内瑟斯低吼。
“你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了吗?”
内瑟斯没有说话,但泽拉斯大笑起来,笑声有如火灵交战时的尖啸。
“你当然没看到了。”泽拉斯体内的火翕动着阴险的笑意。“他一见到你就会杀了你。”
泽拉斯飘下了破碎的神庙外墙,四肢涌动着火舌,不断地像萤火虫一样散逸出去。士兵们仍然像雕像一般站定不动。这场对决本就不是为凡人而设的。
“你的力量原本该属于阿兹尔。”内瑟斯缓缓走向泽拉斯。“你不是太阳选中的人。”
“雷克顿也不是,而他也飞升了。”
“不许提他的名字。”内瑟斯咬牙切齿地说。
“你的兄弟很弱,哦,当然,你应该早就知道了。”泽拉斯飘近了。“他比我想象中崩溃得还要快。我只是告诉他,你把他丢在了黑暗里。你把他和他的敌人困在一起,让他自生自灭。”
内瑟斯知道巫灵想要激怒他,但他的恨意让他只想撕碎泽拉斯身上的锁链——巫灵的可怕力量正因这些锁链得以存续。他们在城市的中心面对着彼此,两名超越了时间本身的飞升者:一个是武士之王,一个是巫能之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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